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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7b5小说网 > 都市小说 > 软骨头 > 软骨头 第223节
    “喝了酒早上回去,别开车。”

    陆淮南低垂着脸,视线落在地板上,他眼泪开始翻腾灼热,嗓音是沙哑不堪的:“你要答应曲政?”

    阮绵脚步顿住不前。

    从心里讲,曲政是个不错的优质男人,但她从没考虑过他。

    如果……曲政能让陆淮南退一步。

    那也不是不可。

    她转过身去,对上陆淮南那双赤红的眼睛,一字一句:“确实,我有心答应,毕竟好的男人很难找,况且我也这个年纪了,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。”

    没人知道,这话多疼。

    阮绵觉得心都被戳烂了。

    这句话是背叛了江岸,也背叛了自己的良知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他讲话的声音不算大,甚至是轻细的,更没发脾气或者动气。

    “我困了,先上楼。”

    她没去看陆淮南的表情,怕看了心会更痛,更加忍不住。

    电梯层层上升,在中途停过两次,阮绵一直背着门而站,怕被人看到她眼角的湿润。

    她有意无意的往下看,先前那个熟悉的车位,停的是辆陌生白车。

    看来他今晚不是开车过来的。

    曲政的电话嗡嗡响起,阮绵抓着手机接听,迈步出电梯,曲政在那头口吻担忧:“到房间了没?”

    “刚到。”

    “他没为难你吧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

    两人你一句,我一句,有问必应,只要话题不变,注定沉默不前,曲政也意识到这个问题,于是话锋一转:“参加完婚礼,你是打算直接回燕州吗?”

    阮绵一边刷卡进门,说:“可能还会在洛溪待几天。”

    她打算去看看舅舅舅妈。

    “我还想着跟你一块去燕州,好有个伴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去燕州?”

    “对啊,准备去那边认识点人,对工作上有一定的帮助,所以这次也算是择日不如撞日……”

    “叮咚……叮咚……”

    阮绵搁好外套跟包包,嘴里酝酿着话回过去,身后门铃响了两声。

    她防范意识高,站在猫眼前往外瞅。

    门外站着的人是陆淮南。

    他居然没走,什么时候跟上来的?

    阮绵心底打了下鼓,咯噔一声响,在门口站了一秒钟,随即如常的跟曲政对话:“曲先生,我这边有点事,等我办完事再联系你。”

    曲政是个很有距离感跟分寸感的男人,应声主动挂了。

    她默了下,拧着门把手开门。

    门缝刚打开,不到全门的五分之一。

    长臂探到她面前,陆淮南倾身扑来,浑身的酒气一瞬间就扑鼻而来,阮绵后脑被他扣着摁在身后墙上,唇瓣逼迫又强势的一阵疼痛麻痹。

    他像个完全丧失理智的疯子。

    痛感将她拉回到现实。

    阮绵伸手便要去推阻。

    下一秒,双手举高压在了脑后,陆淮南手掌宽大,扣着她两只纤细嫩白的手腕骨,力气掌控在不弄疼她,也不放过她的程度。

    “唔……放开……唔……”

    嘴里断断续续的,起起伏伏挤出唔噎声。

    陆淮南无动于衷,下截身子抵着她双腿。

    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阮绵脖子,下巴,脸跟嘴上。

    每一下都似如那席卷的龙卷风般猛烈激昂,不顾一切。

    阮绵挤不开,挣不掉,任由陆淮南疯批的属性发挥到极致,终于是在他累得喘气的空挡,她抬手甩了他一巴掌,狠狠的打过去,掌心留下一片火辣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,谁也没说话。

    她双目红得要滴血了,胸口上下起伏。

    陆淮南手撑在她身后墙上,面对面距离很近,不到五公分,几乎是鼻尖抵着她的。

    彼此呼吸粗重到清晰可闻。

    “走开。”

    阮绵轻轻的说。

    陆淮南没有丝毫动作的迹象。

    她目光跟脸同时下垂,语气藏着锋芒跟不善:“你今天喝了酒,我就当你是脑子模糊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是,我很清醒。”

    阮绵抬起头,咬牙切齿:“是觉得我刚才那一巴掌打得还不够狠是吗?”

    陆淮南无谓:“要是你打我几巴掌,就能让你回心转意,那你就打吧!”

    如果她打了,有种自己往坑里跳的滋味。

    第248章 你舍得下手吗?

    攥紧的拳头松掉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她的语气也跟着松缓了:“你是觉得,我舍不得下手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刚才陆淮南在楼下,他总觉得有一根绳子牵引着他的心,逼迫着他上来,胸口起伏着,他声音轻低:“阮绵,我想你,想得都快疯了。”

    阮绵的面部皮肤,微微颤抖,随而绷紧僵住。

    眼神里的情绪已经乱成一团了。

    她微不可见的吞口唾沫:“放开我。”

    沉默了片刻,陆淮南松开手。

    阮绵动作很快,逃似的从他胳膊下钻出去,浑身都是显而易见的防备警惕感。

    她别说怕他,避他如蛇蝎。

    陆淮南看着她,不明所以的忽然露出抹淡笑:“我可真该死,怎么会把你逼到这个份上。”

    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,他不知道吃了多少了。

    他用三年时间,把自己熬成了重疾。

    无人能医。

    阮绵也似是放松了下来,眼底窜起丝清冷的光:“陆淮南,我不想回头,也不会回头,我们河水不犯井水就这么难吗?我想原谅,我想忘记,可过去的伤,我是实实在在承受了的。”

    很多的话,堵在喉咙里,吐不出。

    这就是陆淮南此时此刻的想法跟心态。

    他仿佛一个站在悬崖边上的人,想要努力抓住那把救命的绳索。

    扭头来却发现,抓住了也会掉下去。

    彼此间,陷入一种怪异且持久的沉默当中。

    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。

    直到陆淮南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。

    他没打算接,任由响着,在这种极度安静的环境下,显得特别的聒噪刺耳。

    阮绵低头看向他垂在身侧的手,手背青筋突起,稍稍的搏动着,她提声提醒他:“你的手机响了,或许是有什么急事,出去先接个电话吧!”

    陆淮南依旧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天大的事,没有她重要。

    “我想跟你说说话。”

    距离他吐声的第三分钟,阮绵挪步让开一条道,意思明了,准许他进去。

    陆淮南脸色冷凝,跨步不大。

    两人面对面坐在酒店房间的客厅里。

    酒店设施简单,很低调普遍的欧式风格,以灰白黑三个色调为主,阮绵从酒店冰箱取了瓶冰镇的矿泉水,递给他:“喝点水能缓解酒精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他接过去。

    指尖触碰到她手指皮肤,一股冷冷的寒意传来,陆淮南垂着面目,没看她:“江岸的事,我跟你道歉,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爱。

    看着她难受,看着她悲痛欲裂,那是自私的。